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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再次相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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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唐蜜大婚的日子,場面要多隆重就有多隆重,更有些小女生哭得稀裏嘩啦的,其實唐蜜的父母不喜歡張智達,他們一眼就看出這是個不靠譜的小白臉,但是女兒喜歡,他們也沒有辦法。婚禮來了很多賓客,作為伴娘的舒含忙的團團轉,唐蜜特意給這些老同學安排到樓上的包間,不用跟那些賓客擠來擠去。忙活完,舒含可算是松了口氣,她能看出唐蜜是真心的幸福,但是張智達的笑容就有些牽強,不過既然婚都結了,張智達應該會收心了吧,張智達的父親就很風流,所以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和他母親離婚了,為了彌補他缺少的父愛,他的母親一直溺愛他,所以讓張智達沒有責任心,他的母親很漂亮,他的父親也很帥氣,所以長相俊美的他從小就備受女生喜歡,這也讓他從不在乎女人,只在乎自己。舒含推開包間的門頓時呆住了,這裏確實都是同學,但是她沒想到那個早已成為美夢的歐澤晨也坐在那裏,正跟單良說笑,難怪唐蜜非弄個包間,因為大明星會引起騷動,所以必須要低調。單良看到舒含笑著說“伴娘來啦,今天好漂亮啊。”大家也跟舒含打了招呼,澤晨循著聲音把頭轉了過去,從前他雖然只能看到舒含模糊的影子,但是他還是會憑著感覺把目光落在舒含的臉上,讓舒含覺得他一直在看著她,但是這一次澤晨並沒有把目光落在舒含的臉上,他臉對著舒含但是目光卻落在別處,看來舒含在澤晨心目中的重量已經改變了,是不是已經輕如鴻毛了。舒含的心很難受,但是自己親手種的苦果,當然要自己吃。澤晨露出淡淡的一抹微笑,算是打了招呼,舒含坐在了單良身邊,單良看出了兩個人的尷尬,於是把話題又轉移到別的同學身上,同學聚會總是有說不完話題停不住的歡笑,不過舒含真的是餓夠嗆,一直在吃,臨走前,所有的同學都跟澤晨合了影,這也算是向別人炫耀的資本。等賓客都走的差不多了,澤晨和單良舒含才從樓上下來,唐蜜湊到舒含的耳邊小聲的說“這是我給你的驚喜,不要太謝謝我啦。”舒含看著她滿眼的感動,這就是閨蜜,永遠知道你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知道你到底有什麽遺憾。單良也不是沒有眼力價,他對澤晨說“外面天都黑了,你的那些瘋狂小粉絲應該也休息了,這離你家也不遠,讓舒含送你吧。”澤晨點了點頭。

兩個人慢慢的在街上走著,舒含腳上的高跟鞋讓她很不舒服,她從不穿5厘米以上的高跟鞋,今天算是為了唐蜜豁出去了,她忍著腳痛盡量保持正常的走著,但是澤晨察覺到了舒含的不適,他停了下來,舒含看著他,澤晨說“我還是把司機叫來吧,送你回去。”“都快到了,不用了,我很好。”“這麽晚,我也不能讓你一個女生單獨回家,應該是我送你。”“現在還不是特別晚,我沒關系。”“舒含,我雖然看不見,但是我能夠獨立回家,這點小事我還是可以的。”“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自始至終我在你心目中都不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我是看不見,但是我很努力的在實現獨立生活,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原來舒含已經把他傷得那麽深,舒含覺得自己是個罪人,她不自覺的退了一步,卻摔倒了,她脫下高跟鞋,腳已經腫的不像樣子,澤晨聽到聲音趕忙蹲了下來,他有些著急的問“怎麽了?”“沒站住,這破高跟鞋,疼死我了。”“崴腳了嗎?”“沒有崴腳,就是磨得太疼了,沒關系。”澤晨從舒含急促的喘氣聲中判斷她的腳應該真的很疼,他給司機打了電話,但是兩個人所處的地方是步行街,車開不進來,舒含站起來,用手提著高跟鞋,光著腳在地上走,澤晨感覺到她的高度變了,就問了句“你是不是光腳走呢?”“沒、”“跟我說實話。”“恩,是。”舒含不敢再騙他,澤晨輕嘆口氣,但是舒含並沒看見,他蹲了下來,低聲說“我背你”。舒含楞了下,她有些難為情的說“我、我穿的裙子。”聽到這話,澤晨把外套脫了下來系在舒含的腰上,舒含的臉紅了,她的心跳的很快,但是她沒有拒絕,而是趴在了澤晨的身上,兩個人的臉第一次貼的那麽近,澤晨都感覺到了舒含的心跳,舒含的呼吸聲讓澤晨心裏有些亂,他艱難的站起來,舒含當起了澤晨的眼睛,為他指導著方向,舒含不自覺的摟緊了澤晨,這兩年舒含真的好想好想澤晨,無聊的工作和生活像死水一樣消磨著舒含的意志,只有在電視上和網上看到關於澤晨的消息時她才會快樂,她不止一次的想,如果那天在機場她喊回澤晨,現在會是什麽樣子。可是這段路很短,還沒等舒含記住這份溫暖,車已經在眼前。還沒等舒含伸手,車門就開了,而且露出一張絕美的臉,一看就是混血,她的眼睛是藍色的,很漂亮。還沒等舒含開口,那個女生先說了話“晨寶,我回來了。”澤晨聽到她的聲音立刻露出了笑容,舒含明白了,這個女生就是媒體常說的但是從沒有官方承認的澤晨的女朋友,舒含一直以為是緋聞,不過現在看來這是真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進車裏的,一路上澤晨都在跟那個女生說笑,他們笑的很開心,那個女生看出了舒含的尷尬便做起了自我介紹,她叫梁黛茜,是中法混血兒,精通三國語言,她的專業是小提琴,也就是在奧地利留學時認識的澤晨,她熱情陽光,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她喜歡澤晨,但是她也喜歡別的男人,對於她來說愛情還沒到,她可以當澤晨的女朋友可以跟澤晨上床但是卻不能當澤晨的妻子,她認為她的身體是自由的,她可以把她自己獻給她喜歡的人,在遇到真命天子之前,澤晨就是她的唯一,她的奔放和灑脫是澤晨最最喜歡的,澤晨從沒想過和她上床,但是在他喝多的那天晚上,梁黛茜就這樣睡了他,澤晨也覺得委屈,但是目睹了兩人在床上的林靜雅消失了,這讓澤晨覺得幸福無比,因為他真的是太討厭林靜雅了,不過不久林靜雅又回來了,只不過她再也不幹涉澤晨,因為就算沒有溫舒含,澤晨也不會是她的,她當起了澤晨的助手。同樣的音樂追求和那次酒後的沖動讓兩人成了知己,他們無話不談,梁黛茜早就知道了舒含的存在,她看得出澤晨很愛舒含,雖然自從澤晨出國治眼睛開始,舒含就沒再為澤晨做過什麽,但是當初那份單純的愛情讓澤晨不能忘懷,雖然還是愛,可是舒含帶給他的傷害,他始終忘不了,當得知舒含現在過得並不如意,而自己卻已功成名就,他突然覺得很解氣,而且梁黛茜的出現絕對會讓舒含失落,後悔當初沒有選擇自己,他背起舒含,一方面是心疼她,一方面又是期待剛感到甜蜜的舒含看到黛茜後失落的樣子,他不想覆仇,這也不算什麽仇恨,他只是想把舒含給過他的傷害全部還回去。車到了舒含家樓下,舒含下車又穿上了高跟鞋,她走的每一步都很痛,她對澤晨的愛就像這雙鞋一樣,雖然她很愛,但是穿上時卻無比的痛,讓她想放棄卻又沒法遠離。看著她落寞的背影,黛茜說“晨晨,你很少主動聯系我,這次卻派車來接我,是想用我來氣她吧”,澤晨沒有吱聲,知己就是知己,黛茜又說“不過,說實話,我不覺得她是一個絕情的女生,你們之間不應該是現在這種互相折磨的關系,你為什麽要傷害她呢”“我沒有傷害她,只是要忘記她,就該把她曾經給過我的都還回去才對”“那接下來,你還會聯系她嗎?”“不知道,不過不管她當時怎麽傷害我,我都不能全還給她,我們現在身處不同的環境,不會再有太多的交集,還是相忘於江湖吧。”“這才是我喜歡的晨晨,你不適合當腹黑男,還是當個柔情鋼琴師吧。”“小樣,吃飯了沒,帶你吃飯去。”“好的,不過我要去你家吃。”“休想再把我灌醉,我可不是那麽大方的男人哦。”“我們是情侶呀,作為男朋友要滿足女朋友的願望呢。”澤晨笑了笑說“為什麽我愛的人不能和我在一起,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女朋友,我還是替補的。”“要是沒有更好的男生出現,你這個替補或許哪天可以轉正呢。”說完兩個人都笑了,澤晨並不是只貪圖黛茜帶給她的性福,他也很喜歡黛茜,兩人以十年為期,如果沒有舒含或者是他更愛的女生出現,那黛茜或許會成為他的唯一,澤晨不知道該怎麽報答黛茜的寬容和大度,他只能給黛茜買套房子表表心意,黛茜起初拒絕,但後來一想如果不這麽做澤晨是不會心安的,也就收下了,起初澤晨還擔心會日久生情,會離不開黛茜,但是實踐證明,黛茜跟別的男生在一起時,他並沒有太多的傷感,這種隨時準備為愛分手的情侶,世上恐怕沒有幾對吧。

這一夜,澤晨和黛茜談笑風生,而舒含卻在被窩裏哭得天昏地暗。

轉眼幾個月過去,澤晨放緩了在娛樂圈的發展腳步,回到家鄉參與投資了一家特殊教育學校,意在培養有殘疾的兒童學會一門技能,對於他的急流勇退,他在一檔訪談節目中是這樣說的,過多的媒體曝光確實打響了他的知名度,讓他有了些飄飄然的感覺,但是有天他參加慈善活動時遇到了一個只有五歲的盲童,那個盲童拉著他的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臉然後天真的說“大哥哥,你真的看不見嗎”“也不是全看不見啦,偶爾能看到些影子。”小孩突然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原來我們是一樣的,我們都看不到這個世界,我還以為出了名就能看見這個世界呢。”這句話讓澤晨觸動很深,浮誇的生活已經快讓他忘了自己當初選擇回國的初衷了,他是個盲人,他希望社會能改變對盲人的態度,但是現在盲目的商演已經讓他離自己的初衷越來越遠了,他看不見這個世界,但是這個世界可以看到他,而他也應該幫助更多像他這樣的殘疾人贏得社會的關註,所以他決定減少商演,與當地政府協商,把原來規模很小的特殊教育學校擴大,而且自己做活招牌,讓那些家裏有殘疾孩子的家庭不再不得已把孩子送去條件略微優越一點的離家很遠的學校,能讓自己的孩子在這裏得到更好的教育。澤晨這幾天頻繁的在電視新聞裏出現,這快讓舒含快崩潰了。

現在的舒含已經二十六歲了,還單身一人,大學畢業後舒含就沒再談過戀愛,好像她所有的桃花運都不見了,親戚朋友已經開始催了,但是她很抵觸相親,她總覺得像白菜一樣被人挑來挑去是件很痛苦的事,可是澤晨每天出現在電視上讓她很痛苦,這種想愛卻不能愛的感覺已經折磨了她很多年,或許現在談場戀愛或許馬上結婚才能讓她從美夢中醒來,她要活在現實中,所以她終於答應孫玲玲,去和她的朋友相親了。

舒含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在一家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咖啡館裏,那個男生看著很斯文,但是一開口就讓舒含郁悶了,他上下打量了舒含然後就開始說話了“恕我直言,您的身材不是特別好,不過您長得很漂亮,這點很加分。既然是相親我就直說了啊,我現在在財政局工作是正式的所以工資待遇沒有問題,我不是單親家庭,父母也有退休金,我沒什麽負擔。你的工作我也知道,你是正式的,這很難得,聽說你的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退休工人,將來應該也沒負擔,我就想知道要是以後我們能走到一起,這個房子是我們一起買,還是你們希望我來買,當然,買房子應該是男方的責任,但是如果我買房子,你們怎麽也要給一輛車吧,而且結婚時你們家過的錢也不應該少吧。不過如果你們家有房子就更好了,我們就沒有負擔了,要不還房貸還是蠻辛苦的。你看這些條件要是都行,咱們就見一見家長吧。”舒含看著這個男生深吸口氣說了一句“你的條件是挺好的,不過,見家長就算了,因為我們不是大富之家,所以沒想過要找個上門女婿,這是我這杯的咖啡錢,再見,不,不是再見,是拜拜。”說完舒含轉身大步離開了,難道自己以後都要這樣找愛情嗎,估計找到的不是愛情只能是湊合。

作為與陳萌萌分手後的第一個生日,單良決定請這幾個好朋友來原本做婚房但現在自己住的地方聚聚,這總是比飯店能放松點,他邀請了舒含和唐蜜,其實他本不想叫張智達,但是不叫他又怕唐蜜為難,所以就勉為其難的邀請了他們夫妻倆,他打電話給澤晨時,澤晨正在外地商演,但是接到他的電話二話沒說就連夜趕回來了,自從創辦了那所學校,澤晨就把每月的7次商演減少為3次,本以為他的收入會減少,但是因為商演次數減少,各大投資商都開出了高價,他的收入反而增加了,不過對於公益活動,他是分文不取的,所以外界對他的高身價並沒有什麽異議,而是對他的人品和才華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舒含特意訂了個蛋糕,當她敲開單良家的門時,坐在沙發上的澤晨讓她吃了一驚,她真的沒想到澤晨現在還會這麽珍視和以前同學的友誼。寒暄幾句舒含坐到了沙發上,澤晨明顯很疲倦,一直沒什麽精神,舒含坐在他身邊看他這個樣子也沒說什麽,澤晨突然說了句“最近工作還好嗎?”舒含很低落的說“還好。”“聽你這語調就知道你情緒不對啦,不過,人生不開心的事有很多,不喜歡的工作也得繼續,所以,想開點吧。”“看你好像很累,要不要休息下呀。”“是有點困了,單良說他下廚,不過我看等我睡醒,他的菜也炒不好,可是最近總是失眠,很困卻睡不著。”舒含起身把他帶到單良的床上,給他蓋上了被子,舒含剛要轉身離開,澤晨突然拉住了她輕聲說“陪我一會兒好嗎?”舒含猶豫了一下然後默默的坐在了澤晨的身邊,澤晨皺了下眉,舒含看他這樣就輕輕的撫摸他的額頭,這讓澤晨覺得很舒服,慢慢的也就進入了夢鄉,舒含看著他心裏說不出的溫暖,十年的時間,消磨了青春卻沒能消磨舒含的愛情,她一直以為可以忘記澤晨,可以跟別的男生談戀愛,但是只要她未來的老公不是澤晨,不管她過得多幸福,這都是她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單良進屋時看到了這一幕,他不知道該不該喊她,但是他還是喊了舒含,舒含從美夢中醒來,她跟著單良來到廚房,幫忙洗菜時,單良小聲說了句“澤晨現在有女朋友,是個混血,很漂亮呢。”舒含放下手中的菜看著澤晨笑了下說“我知道,我看到過,是很漂亮。”“其實,現在大家已經離得很遠了,你是不是也該找個男朋友了,要是變成剩女就不好啦。”“我也想找啊,可是太難了”“我有個朋友,是個心理醫生,人很好,比你大五歲,要不試試”“好啊,反正你介紹的肯定比我上次遇到那個強。”“必須的,我得給你介紹好的。”“我相信你,不過,你怎麽認識心理醫生啊”單良沈默了,不用說舒含也知道,他肯定是因為忘不了陳萌萌,不過她不會想到,單良能通過這個心理醫生忘記之前的痛苦,都是唐蜜的功勞,原來,唐蜜早就開始看心理醫生了,要不然就又張智達那麽個丈夫,她早就崩潰了。在舒含的幫助下,一頓豐盛的晚餐終於做好了,唐蜜叫醒了澤晨,一夥人又開始無話不談,聊聊糗事,期間舒含不自覺的給澤晨夾菜,澤晨吃的很飽,最後蛋糕上來時唐蜜讓單良許個願,單良說“我才不像你們這些小女生呢,趕緊吃了吧,看著就饞人”舒含看了看蛋糕自己在心裏許了個願,願望不是和澤晨在一起,而是忘記他。

舒含剛到單位就發現空氣有些微妙,原來是上次拉她手的領導調走了,而且是升官,真是沒天理,這種人也能高升,可是時間本就充滿了不公,上班兩年,舒含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忍耐,新來的領導是在和艾敏說笑中走進來的,簡單的說了幾句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孫玲玲在舒含耳邊小聲說“這個領導最喜歡禮尚往來了,不過不是禮貌的禮,是送禮的禮,不過他人還算正派,別看艾敏一直拋媚眼,根本沒用,除了她能送禮,走了個好色的卻又來了個貪財,這年頭正直的人當不了大官呀。”舒含苦笑了下,不管這個領導怎麽樣她總算是能擺脫以前那個領導的“冷宮政策”了,也算是件好事。

換了領導舒含心情很好,正巧單良給安排的相親就在今晚,所以舒含簡單的化了個妝,挑了套好看的衣服去赴宴了。這次兩人的見面還是在一家咖啡廳,舒含並沒有遲到,倒是那個男的還沒來,舒含無聊的等著,咖啡廳裏放著澤晨譜的鋼琴曲,讓舒含覺得很溫暖。等了差不多快半個小時,看著從身邊走過的一個一個人,舒含放棄了,既然對方都沒有誠意,那這次見面也就是沒有必要的了。她剛要起身一個高大的身影卻向她走來,那人長得不帥但是很耐看,帶著眼鏡看著很斯文,他看著舒含說了句“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哦,沒事,你大概是工作忙吧”他又看了看舒含說“像你這麽好脾氣的女生很少了。”舒含一聽這話頓時洩氣了,本來還想裝裝女強人,結果現在卻給人留下了好脾氣的影響,如果相親成功,那她就是出於下風了。那人喝了口水說“我是男人,還是我先來做自我介紹吧,我叫韓孝然,在醫院工作,屬於精神科,不過也可以稱為心理醫生,太覆雜的學術用語我就不說了,免得把你說睡著了。”舒含笑了,這個男生還靠譜點,兩人寒暄了幾句後,韓孝然點了菜,舒含早就餓得不行了,也不管什麽淑女不淑女,就是吃,這份直率給韓孝然留下了好印象,他留下了舒含的電話號碼,但是卻沒給她發過短信,因為從舒含在吃飯時的小細節中,作為職業醫生的他看出了一些端倪,比如舒含總是不自覺的把頭發掖到耳朵後面或是一直不自覺的看手機,而且咖啡廳換掉澤晨談的鋼琴曲時,舒含那不自覺的微弱的失落感也被韓孝然看在眼裏,他有點喜歡這個女生,但是只短短的一次見面他還是沒有了解她更多,所以他決定回去再問問單良,關於這個女人的一切。

沒等到韓孝然的任何電話和短信,讓舒含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她就忘了這件事,看來她還得去相親。唉,這什麽時候能是個頭呢。澤晨和梁黛茜出雙入對的場景屢屢被媒體拍到,雖然兩人都不回應,但早就知曉兩人戀情的舒含每天都煎熬著,當初是她一直拒絕澤晨,傷害了他,現在她還有什麽臉去渴望得到功成名就的澤晨的愛呢。

這天澤晨又上了電視,不過不是因為演出,而是為了保護林靜雅被一個瘋狂粉絲重傷了右手,事後這個瘋狂粉絲下落不明,舒含也想去醫院看他,但是醫院外面全是媒體,澤晨的病房外面也全是媒體和保鏢,單良帶著舒含從後門進入醫院,讓舒含意外的是,在裏面接應他們的是韓孝然,他看著舒含,笑了下說“又見面啦。”舒含很焦急的說“你要帶我們去看澤晨嗎?”韓孝然點了點頭,舒含立刻笑了,高興的說“謝謝你。”“不用謝我,事後幫我個忙就好了。”舒含立刻點頭,韓孝然把兩人帶到樓上,避開了媒體的視線,病房外的林靜雅淚流滿面,身上也有些擦傷,她一直回憶著當時的場景,作為澤晨的助手,她一直都把精力放在安排澤晨的工作上,只有這樣,她才能強迫自己放棄對澤晨的愛,但是經常看著澤晨和黛茜出雙入對,她也承受著很大的壓力,澤晨的粉絲有很多,其中不乏不理智的瘋狂粉絲,但是有一個女粉絲讓林靜雅特別關註,因為那個女粉絲給澤晨寄過血書,上面都是不堪入目的情愛之話,她還經常跟蹤澤晨到公寓,但是總被保安攔下,她總是戴著大口罩沒人見過她的樣子,這些瘋狂的舉動林靜雅並沒有告訴澤晨,她怕影響他的生活。最近,黛茜和一個外國人打得火熱,她又離開澤晨去加拿大尋找她的愛情,而澤晨欣然答應,自從上次舒含陪在他身邊讓他酣睡之後,他發現自己真的還是忘不了舒含,他也不確定現在改什麽辦,但是再向舒含表白,他又不甘心,因為現在的他那麽優秀,而舒含卻由大學時的白天鵝變成了現在每天渾渾噩噩的小鴨子,他為什麽要和她在一起呢。看到總為愛出走的梁黛茜,林靜雅很郁悶,這樣的女人澤晨都能接受,為什麽就不能接受自己呢,終於在一個夜晚,林靜雅爆發了,在一家酒吧的後門,她喝得爛醉如泥,澤晨扶著她給司機打電話,這時林靜雅大聲的哭喊著“為什麽你就是不愛我,為什麽你就是不愛我,以前溫舒含傷你那麽深,斷了你那麽多次的希望,是誰一直陪著你,是我,是我,一直都是我,我為你放棄了一切,我為你和家裏鬧翻,我陪著你這麽多年,你眼睛看不見,你心也看不見嗎,你就是個混蛋,騙子,你賠我的青春,你賠我的愛情。”澤晨冷冷的說“你喝多了”“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漠,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漠,到底為什麽?”澤晨又冷冷的說“在大學的時候,你每天在男生寢室下大吵大鬧,我要是不下來,你就不停止,每天都這樣,我起初是感動,但是到後來就變成了反感,有一些女生只是表達了一點對我的好感,你就跑到人家寢室辱罵人家,弄得人家在同學面前連頭都擡不起來,甚至還在人家班級打條幅,這都是你幹的事吧。”“可是我做這些,只是因為我愛你啊”“你愛我?你愛的是你自己,你想滿足你的虛榮心就傷害那麽多無辜的女生,你知道當你看到我和黛茜在床上,想給她巴掌卻被她摁倒在地時,我真的覺得解脫了。”“我一直照顧你的工作,一直,你眼睛看不見,我就要求所有的舉辦商提供便利。”“對,還要感謝你的要求,要不是你,我的經紀人就不用跑去投資商那裏再跟人家道歉,你的蠻橫讓他們都厭煩透了,他們一直讓我開除你,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能自己離開。”聽到這,林靜雅發怒了,她瘋狂的捶打這澤晨,澤晨沒用躲避,他也知道自己真的對不起林靜雅這麽多年的對他的照顧,但是只有她自願離開,她才能獲得解脫,就在林靜雅發瘋似的捶打澤晨時,一個身影突然沖了出來一下子把林靜雅撲倒在地,澤晨聽到了不對,立刻上去幫忙,他拉開那個人,但是林靜雅突然尖叫一聲,因為她看到那個戴著大口罩的女生從懷裏掏出了一把短刀,聽到她的叫聲,澤晨也意識到情況不妙,他擋在林靜雅身前,那個人本來是要揮刀捅向林靜雅,一見澤晨擋在前面,她想收刀,可是根本就來不及,她只能把刀偏到一邊,這一刀刺穿了澤晨的右小臂,澤晨痛苦的坐在地上,那個女生見狀急忙跑掉,而澤晨也進了醫院,這一刀紮的很不妙,傷到了澤晨的手部神經,但是具體的傷情還是要看澤晨日後的恢覆情況。澤晨在進手術室前,林靜雅哭著問他為什麽要救她,澤晨只是如釋重負的說了句“這下,我就不欠你的了,再也不欠你的了”,林靜雅看著他,他雖然疼的滿頭大汗,但是嘴角卻能露出微笑,這回林靜雅真的真的死心了。病房外的林靜雅看到匆匆趕來的單良和舒含,她站了起來,攔住了舒含,在她的耳邊說“記住,你配不上澤晨,你帶給他的全都是傷害,現在他功成名就,你休想再勾引他,你這個自私懦弱的女人”舒含憤怒的看著她,但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辯駁,因為她真的是自私懦弱的人。單良拉著舒含進了病房,林靜雅看著她的背影,突然開始痛哭不止,她對澤晨近七年的追隨到頭來卻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她最終還是敗給了溫舒含。

舒含進到病房,澤晨的父母和妹妹也在,幾年不見俏俏已經快8歲了,她早已忘記了舒含,但是她曾經在澤晨過去的日記本裏看到過舒含的照片,她穿著淡粉色的大衣和白色的帽子,那個角度顯然是偷拍的,今天看到真人,俏俏拉了拉舒含的手說“姐姐,你是照片裏的人嗎?”舒含一楞,她摸了摸俏俏的小手說“上次見你,你還很小呢,現在都這麽大了”,舒含又看了看澤晨的父母,時隔這麽多年,兩個人也老了些,他們還是對她投來微笑,這一家人給她的感覺就是溫暖,不像她的家,冷冰冰的就好像是個冰窖。澤晨已經醒過來了,聽到聲音他把頭轉了過去,他的父母帶俏俏先回家了,把病房留給了單良和舒含,看著病床上虛弱的澤晨,舒含眼眶立馬就紅了,單良不解的問“澤晨,你是不是傻了,你那麽討厭林靜雅,為什麽要救她。”澤晨想了想說“我雖然討厭她,可我是男人,不能讓她就在我眼前出事。”“可是你為她傷這麽重,真的太不值了。”“如果我被捅死了,或許是種解脫呢。”“怎麽說這種話”“我真的太累了,每天都不想睜開眼睛,模糊的世界就像是監獄,我算是被判了無期了,或許一死會是解脫呢”單良不再說話,他知道現在澤晨雖然擁有了名和利,但是模糊的世界和繁重的工作讓澤晨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黛茜的直爽和樂觀能讓澤晨開心,但是她不定的性格和不定的愛情又讓澤晨不能把感情全部投入到她的身上,俏俏也漸漸長大,家人的註意力也慢慢集中在她的身上,此時的澤晨雖然在公眾眼裏是光芒萬丈但是在內心卻是寂寞痛苦。舒含一聲沒吱,轉身離開了病房,她在拐角處沒人的地方捂著嘴痛哭起來,她以為當初在機場的選擇會給澤晨一個美好的未來,原來林靜雅讓他那麽的討厭,現在她不可能再回到澤晨的身邊,不是怕外人說她趨炎附勢,而是她無法原諒自己,她知道自己很差勁,她配不上澤晨,永遠都配不上。這時有人輕輕拍了她的肩膀,她擦擦眼淚回過頭發現是韓孝然,看著舒含梨花帶雨的樣子,韓孝然突然覺得心疼,有想把她抱在懷裏的沖動,但是他克制住了,他把舒含領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遞給舒含一摞紙,上面全是心裏測試題,舒含不解的看著他,他說“你剛才不是說要還給我人情嗎,這是我最新研發的一些題目,你就幫我測試下。”舒含點了點頭,拿起筆認真的做了起來,她就是個實惠的人,不懂得偷懶的變通,別人讓她幹什麽她就實惠的幹什麽,所以她很不快樂,就像林靜雅說她配不上澤晨,她就認定自己配不上澤晨。做完測試題,舒含和單良一起離開了醫院,單良和舒含說他看到張智達和一個年級不大的女生一起去餐廳吃飯,期間那個女生還一直依偎在張智達的懷裏,他很氣憤,徑直走進了餐廳,張智達看到他很慌張,急忙把女生推到一邊,然後打個招呼撇下那個女生就離開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唐蜜,舒含也很為難,她知道唐蜜對張智達的愛是盲目的,只要她覺得值得,外人說什麽又有用呢。

舒含每天下班都會去醫院看澤晨,給他剝水果,陪他聊天,這樣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其實什麽都沒變,只是他們自己認為物似人非而已。住了近兩個星期的院,澤晨回家休養了,他的手臂傷得很重,基本功能還可以,但是不能用力,更不能彈琴,這讓他很沮喪,而且醫生認為他的手要想恢覆到從前應該只有三層的幾率,所以很多事先談好的商演都取消了,而他的經濟公司希望他能以弱者的姿態來博取社會的關註和同情,但是他斷然拒絕,盲人加上殘手,他不是乞丐,不想用這個維持生活,所以他的經紀公司也和他處於冷戰狀態,他全面停工,如果他不答應經紀公司的要求,明年合同到期時,對方將不再續約,這意味著澤晨的收入會受到極大的影響,支撐他的就只剩下特殊教育學校,但是一旦他苦心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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